第二百三十章 人之常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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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三十章 人之常情
江蘺問道：“譚師叔本來是要等誰，難道是白雲山莊的人？不巧，我們小小洗劫了白雲山莊一個宮主的私庫，方才逃出來！”
譚劍青看著江蘺只穿著中衣，一手布袋子，一手大木盒的打扮，搖了搖頭，想去自己的儲物戒子裏尋一件衣裳來，給這丫頭先將就將就，卻突然發現，自己的儲物戒子打不開了。
江蘺歉意地笑笑，將裝著定界石的玉盒取出來，連連打出了上百道封印戒指，包括最牢固的空間封印禁制，如此忙活了半日，才將定界石的“定界”作用封住。
辦妥了這些，她方才將木盒子和布袋子都收進儲物玉佩裏，又換了件衣服，對譚劍青解釋起事情的經過來。
夢南柯也配合著她的話，時不時點點頭，表明一下自己的“無辜”，譚劍青信了江蘺的話，卻還是沒有對夢南柯放下戒心。
“我們本是得了消息，知道有一批白雲山莊弟子會在這裏出現，其中包括幾十年前叛逃宗門的常玉仙，特意在這裏守株待兔。不過，現在，常玉仙只怕不會相信這條路的安全了。”
“這事情不小，恰好咱們掌門真人也在，江蘺，這位道友，你們先隨我去見掌門真人吧！”
攪和了譚劍青的好事，江蘺有點兒愧疚，想著這事兒不算小，的確有必要給鳳梓暄一個交代。可又掛念著碧雲城的家人，一時有點兒猶豫道：“譚師叔，我的父母家人都還在碧雲城，他們現在怕是有危險，我想去看一看！”
譚劍青動作一滯，道：“江師侄，今日清晨，令師君羽真君親自趕往碧雲城了，他會照看好你的家人。”頓了頓，又道：“如果他們都還活著的話。”
江蘺的心跳停了一剎那，聲音裏透出些顫抖來，道：“譚師叔，你方才的話，究竟是什麽意思？”
什麽叫如果他們還活著？
譚劍青安撫性得拍了拍她的肩膀，道：“縹緲宗以抵擋北方妖獸潮的名義，派人接管了碧雲城，他們派去的那個長老和當地人齊了沖突，發生了些不太好的事情。”
江蘺咬了咬牙，道：“我聽說，是秦家和蕭家聯合起來了，要抹除謝家！是不是他們已經動手了？”
譚劍青輕輕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江蘺，我先帶你去見掌門真人，碧雲城的情形，他比我清楚。”
江蘺點了點頭，夢南柯也轉過臉來，說道：“小籬兒，本座也得去碧雲城看看，如果能照拂你的父母親人一二，本尊定然不吝出手！”
話落，他也不管其他人是什麽表情，身形倏地消散，竟不知用了神通，就從眾人面前消散了。
譚劍青眸色深了深，轉身對其他人道：“你們守在這裏，如果有人從傳送陣中出現，一律拿下，不得放走一個！”
江蘺上了譚劍青的飛劍，盡管心中憂慮，理智卻還是告訴她，現在回碧雲城，並不是個好主意。
一來她修為還低，就算去了碧雲城，能做得事情也有限，如果在路上出了事，或者是在碧雲城被蕭家和謝家扣下，那可就是給宗門添麻煩了。
二來君羽親自去了碧雲城，她應該相信，以元嬰期修士的手段，只要她的父母親人無礙，君羽自是能保住他們，如果他去晚了，她便是回到了碧雲城，也什麽都做不了。
碧雲城的局勢中，縹緲宗怕是也脫不了幹系吧？
這個位居三大修真門派末位的宗門，在這一出亂局中，究竟扮演了什麽角色？是想從中漁利的黃雀，還是幹脆就和白雲山莊同流合汙，狼狽為奸了？
也許她早就應該把父母和姐姐接回太元城，置於自己人的保護之下！
都怪她，明知道謝家是是非之地，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故，明知道修真界局勢有變，任何人都有可能被殃及，卻還是心安理得的閉了關。
愧疚、自責、擔憂齊齊湧上心頭，千萬種念頭在腦海裏盤旋，她不敢繼續想下去，壓下心事，深吸了一口氣，問道：“譚師叔，這裏是什麽地方？”
譚劍青道：“這裏是大荒嶺，從這個方向向南三百裏，就是禦獸宗的駐地。”
蒼冥大陸上有兩條縱橫南北龐的大山系，其中一條位於大陸東方，北起蠻荒妖族所居的十萬大山，然後穿過位於大陸中部的炎洲荒漠，再穿過大荒嶺，與南方的太玄山脈相接。
這條山系下，有蒼冥大陸最大的一條靈脈，靈力濃郁，天材異寶繁多，人族的修真城市，不少都是沿著這條山系分布。
以大荒嶺為界線，北方是妖獸的聚居地，南方則是人族修士的聚居地，通常來說，兩者界限分明，人族不會無緣無故的大舉進入妖族的地盤，妖族也不會無緣無故南下。
除非是在發生大規模獸潮，也就是妖獸因為種種原因，成群南下，大肆捕殺人族的時候。
這其實就是一場妖獸和人族之間的戰爭，一般來說，每隔數百年，這樣的血戰就要爆發幾次。
血戰爆發的原因很多，某些妖族和人族都垂涎的天才地寶的出世，妖族中修煉資源的匱乏，妖族強者的變動等，都足以引發一場混戰。
而位於大荒嶺上的禦獸宗，相當於人族和妖族對峙戰場上的前哨，江蘺心裏頭清楚，鳳梓暄等人這會兒應該就在禦獸宗中商量對策。
譚劍青看出江蘺的情緒不大好，寬慰道：“你還沒有見過獸潮吧？”
江蘺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我們的目的，是要將獸潮阻擋在大荒嶺以北嗎？”
譚劍青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當然不是，我們在這裏的任務主要是看看獸潮的規模，領頭獸族的實力，以幫助宗門制定應對策略，能打就打，打不過就走！”
江蘺瞧著下方那來來往往的修士，道：“留在這裏的修士，都是我們太玄門和禦獸宗的弟子嗎？”
譚劍青笑笑，說道：“當然不是，你相必知道，每一個修真門派，基本上都有自己的直轄城池。咱們修真界中沒有帝王朝廷，修真門派，或者修真世家，就是封王列侯。”
江蘺點了點頭：“太玄門有十七個分壇，每一個分壇所在的城池，都是太玄門的附屬城池。”
這些修真城池中，有試煉地，有礦脈，也有無數屬於太玄門的產業，每日出產無數，宗門弟子的分例和賞賜，便是來自於此。
太玄門的老規矩是，將這十七個修真城池，分別劃到了七大內峰的名字，由各大主峰各自管理，其產出中的九成歸內峰峰主分配，一成歸入天樞峰的府庫之中。
外峰一般不直接掌管修真城池，但通常掌管著城中的某些產業，或者重要礦脈，這些產業的收益是五成歸自己，另外五成歸宗門。
譚劍青又道：“其他宗門的情況和我們差不多，名下都有幾個附屬城池，比如碧雲城，就是碧雲宗的地盤。”
頓了頓，又道：“太玄門雖然是正道之首，但碰上這樣的‘天災’，也是要先掃緊著自家人，不是誰都能拿我們做炮灰大，耍坐山觀虎鬥的手段。”
這意思是說，不用怕那些小門派小世家，或者是散修之流，一邊利用太玄門當抵擋獸潮的盾牌，一邊在背地裏謀算太玄門的利益和地位。
江蘺勉強一笑，說道：“比如說，這一次的縹緲宗，是嗎？也對，離恨島在大海上，陸上的獸潮，倒是波及不到她們。”
譚劍青搖了搖頭，低低說道：“也不盡然。修真界中的危險，從來都是和機遇掛在一起的，究竟是大災還是大幸，戲不到落幕，誰能說得準呢？”
江蘺提著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，她本以為，太玄門現在是內憂外患，局勢怕是不太好，可聽譚劍青這意思，倒是早有章程一般。
也
譚劍青見她的表情放松了一些，又道：“江家的事情，你不必太自責。
沒有人能指望著旁人的保護，安生一輩子，更不用說，你自己也還是個孩子呢，論修為，論年紀，這些責任都不該由你承擔。”
江蘺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可是，除了這些，我還能為他們做點兒什麽呢？”
作為血親，平心而論，江蘺總覺得，自己其實是虧欠了他們的，江家父母，還有江琦，都是在用真心待她，可是她呢，她能付出的真心有多少，江蘺心裏頭明白。
並非是她不想，而是做不到。她曾經努力過，可依舊無濟於事。如此，就只能從別的方面，給自己的心理尋個平衡了。
譚劍青只當江蘺是在為不能承歡父母膝下，又不能庇護父母安全而自責，勸解道：“作為兒女，你為他們做得已經足夠多了。以我這個局外人的眼光來看，你不曾虧欠他們。”
頓了頓，又道：“當年，你曾傳書與江家，請他們來太元城定居，可是，他們拒絕了你。你該知道，便是你強求他們離開，他們也不會同意。”
為什麽不會同意呢？
因為江蘺並不是他們唯一的親人，也不是他們唯一的女兒，江母的根在碧雲城謝氏，江家父母的長女在碧雲宗，他們要為了謝家籌謀，為了江琦和江琦所在的碧雲宗籌謀。
人有遠近親疏，情有輕重短長，在必須做出取舍的時候，總要有人被犧牲，總要有人被舍棄。
在他看來，江蘺這個遠在太元城，分離了太久的女兒，在這樣幾番權衡取舍之後，對於江家父母來說，只怕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被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兒了。
縱然殘忍，可這就是人之常情。
江蘺垂了垂眸，不曾反駁譚劍青的話，斂眸沈默了一會兒，就見飛劍抵達了青城上空，緩緩降落在了青城西北角上的禦獸宗門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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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蘺歉意地笑笑，將裝著定界石的玉盒取出來，連連打出了上百道封印戒指，包括最牢固的空間封印禁制，如此忙活了半日，才將定界石的“定界”作用封住。
辦妥了這些，她方才將木盒子和布袋子都收進儲物玉佩裏，又換了件衣服，對譚劍青解釋起事情的經過來。
夢南柯也配合著她的話，時不時點點頭，表明一下自己的“無辜”，譚劍青信了江蘺的話，卻還是沒有對夢南柯放下戒心。
“我們本是得了消息，知道有一批白雲山莊弟子會在這裏出現，其中包括幾十年前叛逃宗門的常玉仙，特意在這裏守株待兔。不過，現在，常玉仙只怕不會相信這條路的安全了。”
“這事情不小，恰好咱們掌門真人也在，江蘺，這位道友，你們先隨我去見掌門真人吧！”
攪和了譚劍青的好事，江蘺有點兒愧疚，想著這事兒不算小，的確有必要給鳳梓暄一個交代。可又掛念著碧雲城的家人，一時有點兒猶豫道：“譚師叔，我的父母家人都還在碧雲城，他們現在怕是有危險，我想去看一看！”
譚劍青動作一滯，道：“江師侄，今日清晨，令師君羽真君親自趕往碧雲城了，他會照看好你的家人。”頓了頓，又道：“如果他們都還活著的話。”
江蘺的心跳停了一剎那，聲音裏透出些顫抖來，道：“譚師叔，你方才的話，究竟是什麽意思？”
什麽叫如果他們還活著？
譚劍青安撫性得拍了拍她的肩膀，道：“縹緲宗以抵擋北方妖獸潮的名義，派人接管了碧雲城，他們派去的那個長老和當地人齊了沖突，發生了些不太好的事情。”
江蘺咬了咬牙，道：“我聽說，是秦家和蕭家聯合起來了，要抹除謝家！是不是他們已經動手了？”
譚劍青輕輕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江蘺，我先帶你去見掌門真人，碧雲城的情形，他比我清楚。”
江蘺點了點頭，夢南柯也轉過臉來，說道：“小籬兒，本座也得去碧雲城看看，如果能照拂你的父母親人一二，本尊定然不吝出手！”
話落，他也不管其他人是什麽表情，身形倏地消散，竟不知用了神通，就從眾人面前消散了。
譚劍青眸色深了深，轉身對其他人道：“你們守在這裏，如果有人從傳送陣中出現，一律拿下，不得放走一個！”
江蘺上了譚劍青的飛劍，盡管心中憂慮，理智卻還是告訴她，現在回碧雲城，並不是個好主意。
一來她修為還低，就算去了碧雲城，能做得事情也有限，如果在路上出了事，或者是在碧雲城被蕭家和謝家扣下，那可就是給宗門添麻煩了。
二來君羽親自去了碧雲城，她應該相信，以元嬰期修士的手段，只要她的父母親人無礙，君羽自是能保住他們，如果他去晚了，她便是回到了碧雲城，也什麽都做不了。
碧雲城的局勢中，縹緲宗怕是也脫不了幹系吧？
這個位居三大修真門派末位的宗門，在這一出亂局中，究竟扮演了什麽角色？是想從中漁利的黃雀，還是幹脆就和白雲山莊同流合汙，狼狽為奸了？
也許她早就應該把父母和姐姐接回太元城，置於自己人的保護之下！
都怪她，明知道謝家是是非之地，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故，明知道修真界局勢有變，任何人都有可能被殃及，卻還是心安理得的閉了關。
愧疚、自責、擔憂齊齊湧上心頭，千萬種念頭在腦海裏盤旋，她不敢繼續想下去，壓下心事，深吸了一口氣，問道：“譚師叔，這裏是什麽地方？”
譚劍青道：“這裏是大荒嶺，從這個方向向南三百裏，就是禦獸宗的駐地。”
蒼冥大陸上有兩條縱橫南北龐的大山系，其中一條位於大陸東方，北起蠻荒妖族所居的十萬大山，然後穿過位於大陸中部的炎洲荒漠，再穿過大荒嶺，與南方的太玄山脈相接。
這條山系下，有蒼冥大陸最大的一條靈脈，靈力濃郁，天材異寶繁多，人族的修真城市，不少都是沿著這條山系分布。
以大荒嶺為界線，北方是妖獸的聚居地，南方則是人族修士的聚居地，通常來說，兩者界限分明，人族不會無緣無故的大舉進入妖族的地盤，妖族也不會無緣無故南下。
除非是在發生大規模獸潮，也就是妖獸因為種種原因，成群南下，大肆捕殺人族的時候。
這其實就是一場妖獸和人族之間的戰爭，一般來說，每隔數百年，這樣的血戰就要爆發幾次。
血戰爆發的原因很多，某些妖族和人族都垂涎的天才地寶的出世，妖族中修煉資源的匱乏，妖族強者的變動等，都足以引發一場混戰。
而位於大荒嶺上的禦獸宗，相當於人族和妖族對峙戰場上的前哨，江蘺心裏頭清楚，鳳梓暄等人這會兒應該就在禦獸宗中商量對策。
譚劍青看出江蘺的情緒不大好，寬慰道：“你還沒有見過獸潮吧？”
江蘺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我們的目的，是要將獸潮阻擋在大荒嶺以北嗎？”
譚劍青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當然不是，我們在這裏的任務主要是看看獸潮的規模，領頭獸族的實力，以幫助宗門制定應對策略，能打就打，打不過就走！”
江蘺瞧著下方那來來往往的修士，道：“留在這裏的修士，都是我們太玄門和禦獸宗的弟子嗎？”
譚劍青笑笑，說道：“當然不是，你相必知道，每一個修真門派，基本上都有自己的直轄城池。咱們修真界中沒有帝王朝廷，修真門派，或者修真世家，就是封王列侯。”
江蘺點了點頭：“太玄門有十七個分壇，每一個分壇所在的城池，都是太玄門的附屬城池。”
這些修真城池中，有試煉地，有礦脈，也有無數屬於太玄門的產業，每日出產無數，宗門弟子的分例和賞賜，便是來自於此。
太玄門的老規矩是，將這十七個修真城池，分別劃到了七大內峰的名字，由各大主峰各自管理，其產出中的九成歸內峰峰主分配，一成歸入天樞峰的府庫之中。
外峰一般不直接掌管修真城池，但通常掌管著城中的某些產業，或者重要礦脈，這些產業的收益是五成歸自己，另外五成歸宗門。
譚劍青又道：“其他宗門的情況和我們差不多，名下都有幾個附屬城池，比如碧雲城，就是碧雲宗的地盤。”
頓了頓，又道：“太玄門雖然是正道之首，但碰上這樣的‘天災’，也是要先掃緊著自家人，不是誰都能拿我們做炮灰大，耍坐山觀虎鬥的手段。”
這意思是說，不用怕那些小門派小世家，或者是散修之流，一邊利用太玄門當抵擋獸潮的盾牌，一邊在背地裏謀算太玄門的利益和地位。
江蘺勉強一笑，說道：“比如說，這一次的縹緲宗，是嗎？也對，離恨島在大海上，陸上的獸潮，倒是波及不到她們。”
譚劍青搖了搖頭，低低說道：“也不盡然。修真界中的危險，從來都是和機遇掛在一起的，究竟是大災還是大幸，戲不到落幕，誰能說得準呢？”
江蘺提著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，她本以為，太玄門現在是內憂外患，局勢怕是不太好，可聽譚劍青這意思，倒是早有章程一般。
也
譚劍青見她的表情放松了一些，又道：“江家的事情，你不必太自責。
沒有人能指望著旁人的保護，安生一輩子，更不用說，你自己也還是個孩子呢，論修為，論年紀，這些責任都不該由你承擔。”
江蘺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可是，除了這些，我還能為他們做點兒什麽呢？”
作為血親，平心而論，江蘺總覺得，自己其實是虧欠了他們的，江家父母，還有江琦，都是在用真心待她，可是她呢，她能付出的真心有多少，江蘺心裏頭明白。
並非是她不想，而是做不到。她曾經努力過，可依舊無濟於事。如此，就只能從別的方面，給自己的心理尋個平衡了。
譚劍青只當江蘺是在為不能承歡父母膝下，又不能庇護父母安全而自責，勸解道：“作為兒女，你為他們做得已經足夠多了。以我這個局外人的眼光來看，你不曾虧欠他們。”
頓了頓，又道：“當年，你曾傳書與江家，請他們來太元城定居，可是，他們拒絕了你。你該知道，便是你強求他們離開，他們也不會同意。”
為什麽不會同意呢？
因為江蘺並不是他們唯一的親人，也不是他們唯一的女兒，江母的根在碧雲城謝氏，江家父母的長女在碧雲宗，他們要為了謝家籌謀，為了江琦和江琦所在的碧雲宗籌謀。
人有遠近親疏，情有輕重短長，在必須做出取舍的時候，總要有人被犧牲，總要有人被舍棄。
在他看來，江蘺這個遠在太元城，分離了太久的女兒，在這樣幾番權衡取舍之後，對於江家父母來說，只怕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被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兒了。
縱然殘忍，可這就是人之常情。
江蘺垂了垂眸，不曾反駁譚劍青的話，斂眸沈默了一會兒，就見飛劍抵達了青城上空，緩緩降落在了青城西北角上的禦獸宗門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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